「哲學家挺烏克蘭」(Philosophers for Ukraine) 計劃1持續獲得各地哲學家的聲援,目前已經收到 48 位哲學家的支持。本篇報導編譯來自美國羅格斯大學紐瓦克分校哲學系教授卡塔琳‧鲍洛格 (Katalin Balog),美國聖塔芭芭拉城市學院哲學系主任馬克‧博布羅 (Marc Bobro),以及土耳其阿卡德尼茲大學哲學教授采廷‧巴拉努耶 (Cetin Balanuye) 的聲援。
羅格斯大學紐瓦克分校哲學系教授鲍洛格認為勇敢的烏克蘭男女改變了我們的看法:
Слава Україні! 榮光歸烏克蘭!
一個星期可以有多大的變化。自普丁在上週三入侵後,我們對情勢的看法有著戲劇性的改變,因為勇敢的烏克蘭人民帶來了集體震撼。世界的樣貌不只是由世界本身所形塑,也同樣由我們對世界的想法,以及世界影響我們的無數方式來塑造。這些感受,當然,對他人是高度敏感的。我們不是孤島——我們覺得是集體的一部份。在一場革命當中,你的公民同伴可以不再是陌生人了——他們變成你的手足,是你願意為之犧牲的人。這個歷程也可以向負面的方向發展:當內戰發生,你的鄰居和朋友可以突然被看成是邪惡的敵人。這樣的事情就在普丁的戰爭中發生。在我們一週前所生活的世界中,類似俄羅斯入侵的事件似乎是預先決定的,是一件我們無能為力的事情,一件發生在遠方土地上的疏遠事務。這種感受所在多有。但我們在西方國家的許多人現在看到一個惡棍,我們看到英勇與可敬的抵抗者,我們看到悲劇發生卻同時看到希望,打開了行動上的眼界。這不是注定的事情;歷史上的關鍵時刻可能或可能不會發生這種全面性的轉變。西蒙娜‧韋伊稱我們的這種被靈魂的集體運動所渲染的世界觀為「解讀」。
當然,俄羅斯人活在獨裁政權與被控制的媒體之下,他們對發生了什麼事有自己的解讀。解讀可以有或多或少的準確性,是或多或少的名符其實。人類無法預測,我們可以一起讓自己感到驚奇。少數令人敬佩的典範可以成為慣例。願烏克蘭男女的勇氣與希望教導我們成為更勇敢與更有希望的人——願他們與我們的希望都能夠成真。榮光歸於烏克蘭。
聖塔芭芭拉城市學院哲學系主任博布羅,回憶他烏克蘭裔的父親,鼓舞烏克蘭:
願烏克蘭堅強下去
我的父親,喬治‧博布羅 (George Bobro),曾經是烏克蘭難民,由於二次大戰前蘇聯的宗教迫害,還是男孩的他與許多烏克蘭人、俄羅斯人、基督徒與尤太人一起逃離烏克蘭。俄羅斯最近入侵他深愛的家鄉,這會讓他氣到從墳墓裡跳出來。我們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普丁真正的動機是什麼,但不管是為了什麼,都很明顯是不正當的。
我父親在二戰後移民到美國,只有高中教育程度,卻一點一滴培養我的哲學熱情。他透過豐富的烏克蘭民間故事與格言諺語來從事哲學思考。我的哲學之旅從未遠離我父親的影響。願烏克蘭堅強下去。
阿卡德尼茲大學哲學教授巴拉努耶呼籲在「地球倫理」下團結一致,嚇阻新霸權:
捍衛烏克蘭人民
任何一個獲得支配性力量的人、機構或國家,原則上都已經開始威脅到和平。他什麼時候動手去削減多元的存在方式,其實不重要。反正他遲早都會動手。俄羅斯是個霸權,就像所有的霸權政體一樣,這個霸權政體注定會製造暴力。事實上,很諷刺地,另一個俄羅斯人,著名的安東·契訶夫 (Anton Chekhov) 很早就說過這個現象了:如果第一幕有把槍掛在牆上,那在劇終時肯定會開火。事實上,世上所有人都知道,烏克蘭今日存活,而且他們明天也會活下去。人們別無選擇而只能奮鬥,立即、當下與各處去減少任何一種霸權的累積,直到他們不再受到支配為止。
奮鬥努力不是為了建立一個新霸權,而是為了防止霸權聚集,這早已是普世的倫理態度。除了國家之外,經濟與政治系統都可以成為霸權。在這種情況下,結果是相同的:暴力。資本主義或新自由主義是霸權,也只會對不僅是人們、還包括自然、環境與生態圈施加暴力。今天,我們社會主義者非常清楚知道,把反抗霸權轉為尋求一個新霸權,只會散播暴力、遑論遏止暴力。
左派今日的新意就是要化解現有的霸權,並在「地球倫理」的觀念下團結一致,持續與機動性地去防止新威權聚集。
要把這個現象轉變成一種抵抗的邏輯,烏克蘭人民的當務之急就是讓所有人迅速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