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在基輔發起「哲學家挺烏克蘭」(Philosophers for Ukraine) 計劃的兩天過後,網站新增了更多來自世界各地哲學家的聲援。本篇報導編譯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生物倫理學教授辛格 (Peter Singer)與瑞士洛桑大學研究員米哈伊爾‧馬亞斯基 (Michail Maiatsky) 所發表的宣言。
普林斯頓大學教授辛格發出宣言,譴責普丁的暴行,並鼓舞俄羅斯人民與士兵反對這場不義之戰:
普丁正在烏克蘭犯下道德暴行
大量的經濟制裁已實施、已對俄羅斯飛機關閉領空,也開始聯合抵制俄羅斯的產品。很遺憾,這些手段會傷害到所有的俄國人,包括那些反對戰爭的人。不過還有其他的方法去阻止普丁實現他的目標嗎?
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仍勇敢地堅守在基輔,鼓舞所有烏克蘭人對抗進逼的俄羅斯人。澤倫斯基是個英雄,響應其呼籲的人一樣也是英雄。然而,儘管烏克蘭人已經讓俄國軍隊付出慘痛的代價,俄軍勝算仍舊很大。
或許就是看到這點,澤倫斯基呼籲俄羅斯人民起來阻止戰爭。許多俄國人正試著這樣做。在宣戰後,全俄羅斯有 55 個城市發起了抗議活動。一個獨立的觀察組織聲稱,已經有五千人因為參與未經允許的示威而遭到逮捕,但有更多人持續抗議下去。在我寫作的這個時候,超過百萬的勇敢俄國人已經在請願網站 change.org,連署呼籲「停止戰爭」。
儘管對抗議的懲罰急遽地加重,還是有人持續抗議。他們也都是英雄。
現在也需要的是,讓在烏克蘭的俄羅斯士兵停止打一場不義之戰。他們應該要知道,他們是侵略戰爭的一份子。沒有充份理由而刻意殺人,就是謀殺;而若俄國士兵服從命令,用致命武器攻擊烏克蘭人,他們就是在謀殺。服從命令不是藉口,正如服從希特勒命令的士兵也毫無藉口。
從今往後,只要普丁仍舊是俄羅斯的領袖,這個國家就必定會被國際社群所摒棄。唯有如此,俄羅斯內部的壓力才能大到足以動搖普丁的領導地位。
瑞士洛桑大學研究員馬亞斯基的宣言則是譴責那些為俄羅斯政權大外宣擦脂抹粉的「哲學家」:
不祥之事已然發生
已然發生之事有其緣由且可被預見,但我們多數人仍感到意外,同時完全沒想到其規模之大。邪惡在今日有其自己的面貌與名字。那就是普丁還有他的犯罪集團。不過也包括我們所有人,所有那些因為出生、因為語言、因為工作而與俄羅斯有所連結的人。是我們未能即時認出並阻止邪惡發生。
哲學與權力兩者關係的這個問題,和哲學自身一樣淵遠流長,原來就並非純粹的學術問題。近來我們討論了海德格以及在納粹德國時期的知識份子,且將其相比於蘇聯時期的情況。但今天,在這個繼承蘇聯的國家中,這個問題再次變得更為迫切。
最近二十年多來,權威當局讓整個社會都受到意識型態上的控制,某種同化,同樣徹底影響了哲學的發展。有別於耐心地建立一個民主的公民社會,(據稱)數百位哲學家開始產出無數有關俄羅斯是偉大、獨一、特別、全世界最好的這種觀念的文本,說俄羅斯本就承擔著新文明之母的角色,而且是眾人追隨的模範。不過就其根本來說,這些「哲學家」都只是在服務惱怒、仇外以及國族傲慢,為克里姆林宮裡那些瘋狂、納粹般的白日夢火上加油。今天,這些幻想痛下殺戮。
我們的罪過是無止盡的。我們唯一的安慰就是,那個腐敗、強盜與殘酷的政權將會因為其極端地狂妄自大與贊同狂想而忽視現實,最終將會垮台。在這場對人性與理性的叛變中,人類會展現出力量與文明。俄羅斯社會前頭有條漫長的道路要走,要從頭開始作起,了解自己的道德墮落。在這個無可避免又困難的任務之中,哲學扮演著一個溫和但重要的角色。
哲學新媒體響應「哲學家挺烏克蘭」行動,將持續追蹤計劃的後續發展與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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