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哲學】「絕地天通」的象徵意義 | 哲學新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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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天通」的象徵意義

上古中國的政教改革與天人關係
「絕地天通」除了象徵著當時候不同部落之間的融合政策之外,亦能跟西方重要的歷史故事比較,藉此明白古代思想共有的特色,且透過絕地天通的「絕」一字的探討,讓我們思考超越和超絕的不同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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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中的「絕地天通」

臺灣著名的遊戲公司「大宇資訊」,旗下經典遊戲《軒轅劍》系列,已經出品了十三部作品,其中第十二部作品《軒轅劍外傳:穹之扉》的故事背景,就是建立在中國上古時期「絕地天通」的神話故事。

在遊戲的故事中說道:

軒轅劍為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原為天界之劍,曾斷裂為二,由黃帝藉天帝之女真身之高熱重鑄。劍成後,天女失蹤,天帝竟大開天門,令生靈皆可入天界取得神力,以協助尋找愛女。從此巫教起,鬼神興,妖人混,天下亂……為了杜絕天帝大開天門而引起的人間禍亂,顓頊帝命人進行「絕地天通」的陣法,斷絕天地之間的聯繫。1

天帝為了尋找愛女,大開天門,讓凡夫俗子都能進入天界取得神力,但卻被有心人士利用,藉由在天界取得的神力,禍害天下蒼生。在那時代的人間統治者,顓頊帝為了阻止這樣的危局,所以命令他人使用上古神器,進行絕地天通的陣法,將天門大關,使得凡人不再能進入天界,天下也終於回歸平靜。

筆者第一次接觸到《軒轅劍外傳:穹之扉》,其實只留意到故事背景是顓頊帝的年代,雖然也注意到故事有「絕地天通」的陣法,但以為只是遊戲的劇情而已。直到閱讀勞思光的《新編中國哲學史》,其中確實提到有「絕地天通」的文獻記載,筆者才意識到原來這段故事不是遊戲編劇自己創造的。也因為這樣,筆者對中國上古時期的故事,有著濃厚的興趣。

希望透過本文的介紹,讓大家更明白絕地天通的故事。此外,也會延伸討論宗教改革與巴別塔的故事,以對比中國思想中的天人關係。

文獻中的「絕地天通」

顓頊帝乃是「三皇五帝」當中的「五帝」的一員。所謂的「五帝」,若依照《史記》記載為:黃帝、顓頊、嚳、堯、舜五人。在血緣上,顓頊帝是黃帝之孫,因為「黃帝生昌意,昌意生顓頊」。但是《史記》並沒有顓頊帝進行「絕地天通」的故事。

絕地天通的故事,首見源自於《尚書.呂刑》:「乃命重、黎,絕地天通」,也就是天帝命令重和黎二人進行絕地天通,但是《尚書》的記載過於簡略,不知道天帝要進行絕地天通的確切意義。

後來的《國語.楚語》卻對於「絕地天通」有詳細的說明,此作為後來理解「絕地天通」的參考依據。《國語.楚語》記載,楚昭王詢問當時的國師觀射父,古代有絕地天通的事蹟,如果此事沒有發生的話,是不是一般人就能夠進入天界呢?

對於楚昭王而言,他好奇的是我們能不能「登天」,但是觀射父則回答:此種心態實為一個大問題,因為顓頊帝就是為了不讓常人能夠隨意登天,才封住通往天界的道路。

觀射父說道:

在古代治世當中,與上天溝通的有固定的神職,男為覡,女為巫,神職都是受到專業訓練,所以對於上天都是絕對的恭敬。當時的人間對於上天的祈求,或是上天對人間的啟示,都是透過神職人員進行溝通,所以百姓與神職人員各安其份,而不失秩序,成為一個「民神不雜」井然有序的天下。2

然而好景不常,後來遇到「九黎亂德,民神雜糅」,九黎是指蚩尤為首的東夷部落,由於九黎將獸類圖騰視為信仰,延伸出各種獸類的不同信仰,使得神祇的溝通,從專業的神職人員,變成一般人皆能進行溝通,也就是人人皆是巫覡,造成「民神雜揉」的亂世。

但是「民神雜揉」會造成什麼問題?學者勞思光指出「民神雜揉」造成兩大弊病:第一個是宗教的莊嚴性喪失,第二個是人民不再從事生產,只求祭祀3

除此之外,在「民神雜揉」的過程中,因為任何人都可以與天溝通,所以任何人的想法都可以是上天的啟示,這樣就會形成所謂的道德的相對主義 (Moral Relativism) 4。所謂的「道德的相對主義」,是指文化之間的風俗習慣或信仰之差異,而演變出不同的行為規範,由於風俗習慣或信仰的不同,導致行為的規範可能出現對立的情況。著名的哲學家休謨 (Hume) ,曾經指出在當時窮鄉僻壤的瑞士,由於貧窮的緣故,所以不鼓勵消費;而繁華富裕的倫敦和巴黎,由於富足的緣故,所以鼓勵消費。5換句話說,如果瑞士人在倫敦生活,則會跟倫敦人一樣,將消費視為美德;而如果倫敦人在瑞士生活,則會跟瑞士人一樣,將不把消費視為美德。因此,休謨斷定地說:「有些道德是為了應付人類的環境與需要所採用的人為措施或設計。」6

巫覡一般是指在原始文化中治療疾病的巫師
也就是說,由於風俗習慣或信仰所導致的行為規範,亦可能造成相對的情況。如果我們依照「民神雜揉」所造成的人人皆是巫覡,那麼張三和李四所理解的天啟就可能不一樣,甚至相對矛盾的情況。因此,形成道德的相對主義,也就是不具有一個普遍的規範標準。換句話說,失去普遍的規範標準的情況下,各個巫覡都有各自的標準,最後造成各說各話的規範問題。

顓頊帝面對九黎造成的亂世,對南正重司與火正黎司下達命令,讓他們進行「絕地天通」的計畫,由南正重司掌管對天的溝通工作,而由火正黎司掌管對群巫的管理工作。7於是,顓頊帝才平定「民神雜揉」的亂局。

「絕地天通」象徵的思想意義:政教的改革

依現今的觀點,顓頊帝進行絕地天通的計畫,主要是進行「宗教革新」、「政治改革」,雖然此兩者在上古時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但我們大體上還是可以分開來討論。

絕地天通當成是宗教革新,主要是學者徐旭生提出8,其認為顓頊帝進行絕地天通,並非是神話故事,事實上,這代表一場宗教性的改革,由人人皆可以成為巫覡的情況,轉至人與神的分離。由於在「民神雜揉」的時期,一般的尋常百姓都可以成為巫覡,但是尋常百姓本身還有自己的職業,例如像是農民、牧民,這些從事基礎民生的職業。若這些農民或是牧民都跑去當巫覡,那麼部落的生活品質就會下滑。所以顓頊帝將人神二分,使得尋常百姓不再能從事巫覡,巫覡的工作轉由顓頊帝和南正重司代替。因此,我們簡單理解「絕地天通」是一種宗教的集權改革。

絕地天通當成是政治革新,主要是勞思光提出。這一點其實可以在宗教改革上看得出來,既然與天的溝通變成顓頊帝一人負責,顓頊帝無疑就變成天的唯一代理人,於是成為當時候部落氏族之間的共主9。因為在中國的上古時期的部落,可以分成華夏部落、東夷部落和苗蠻部落。絕地天通的故事發生在華夏與東夷部落之間,華夏的代表人物是黃帝,而東夷的代表人物是上文有提到的蚩尤。黃帝與蚩尤在著名的大戰「逐鹿之戰」後,促使華夏與東夷兩個部落開始進行融合,但因為兩個部落的信仰的差異,一直無法使得兩個部落相處融洽,所以顓頊帝進行「絕地天通」的改革,讓兩個部落的政權才能統一。

絕地天通與宗教改革

有趣的是,西方歷史上著名的宗教改革 (Reformation),其發展的進程卻與絕地天通的宗教改革相反。在十六世紀以馬丁路德 (Martin Luther) 為首的宗教改革派,面對的是天主教會的長期腐敗,像是天主教會為了十字軍東征,大量販售贖罪券,讓人付出一定的錢財,換到上帝赦免的資格10。但是馬丁路德認為上帝對於人的赦免,無須透過神職人員販賣的贖罪券,而是透過自身內心虔誠的信仰,即對於上帝的絕對信念,就能夠得到上帝的赦免,此即是著名的「因信稱義」11,因此,人們無須花費錢財購買贖罪券。

馬丁路德 在 1517 年公佈 95 條論綱,批判天主教會
我們可以簡單區分「絕地天通」和「宗教改革」的宗教演變模式:西方的宗教改革是由宗教集權,轉變至人人皆能「因信稱義」。但原本的天主教並未消失,宗教改革只是讓基督宗教 (Christianity) 衍生出「新教」的教派;而絕地天通的宗教改革,則是由人人皆是巫覡,轉變至宗教的集權化,但是徹底改變原本各個部落的圖騰信仰。

然而,兩者卻又同樣標示著「人神權力的分離」。在宗教改革中,天主教的神職人員有赦免我們罪惡的權力,但這個權力在新教看來,實屬於上帝,而非是神職人員,故而神的權力與神職人員的權力分離;在絕地天通的故事中,一般人不再成為巫覡,即不再有權力能直接跟天帝溝通,故而人神權力分離。

絕地天通與巴別塔

在基督宗教當中,有另一個故事,跟絕地天通類似,即是「巴別塔」的故事。在《創世紀》中記載著:

諾亞一家在大洪水之後,繁衍無數的後代,這些後代在一大片的平原上,建造他們的城,為了使他們不要分散在世界各地,所以他們打算建造一座「通天的塔」,讓他們無論在何處,都能以這座塔作為指引。由於他們都是諾亞的後代,所以他們使用同一個語言,於是建造這座通天的塔就顯得易如反掌的,但他們群心合力的行為,卻驚動了耶和華,耶和華認為如果他們人類把這座塔蓋起來,那就再也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了。因此,耶和華打亂他們的語言,使他們分散在世界各地。最終,這座通天的塔再也蓋不起來,而被稱為巴別塔12

巴別塔
上帝在巴別塔的故事裡,透過自身解構一種普遍的語言
在希伯語當中,巴別 (Babel) 即表示混亂的意思,上帝打亂人類的語言,讓原本統一的語言,變成各式各樣的語言,這被視為一種現今語言的多樣化的一種解釋。但同時,伏爾泰 (Voltaire)又表示 Babel 可以有天父的意思13。法國著名的哲學家德希達 (Derrida),就透過巴別的故事強調語言的多樣性,與語言翻譯的必要性和不可翻譯的矛盾。上帝在巴別塔的故事裡,透過自身解構一種普遍的語言14,使得語言變成各式各樣的。人們為了能夠互相構通,所以必須要進行翻譯的工作,但是由於語言的統一性已經被上帝取消15,所以語言就有歧異性的問題,如同 Babel 既可以表示為混亂,也可以表示為天父。因此,翻譯的工作是人們既需要翻譯,卻又無法達到真正翻譯的任務16

不過,德希達沒有比較巴別塔和絕地天通的故事。學者林安梧曾經對於這兩個中西方重要的故事進行闡釋,他透過「存有的連續」與「存有的斷裂」說明絕地天通和巴別塔的差異。依照林安梧的看法,絕地天通並非真正的天人分離,絕地天通的「絕」並非是斷絕的絕,而是一種絕限的絕。17筆者認為林安梧的說法其實不太清楚,依照筆者理解,我們可以透過康德 (Kant) 對於超越 (Transcendental) 超絕 (Transcendent) 一組詞語的區分18進行理解。所謂的「超越」,即是指其本身非是經驗,但可以且限於應用在經驗範圍中,使得經驗成為可能的;所謂的「超絕」,則是指其本身逾越了經驗的應用範圍,企圖去指涉那些經驗之外的可能,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在超絕的空間裡,理性無力飛翔19

換句話說,「超越」即是指凌駕於經驗之上,雖不屬於經驗的一部分,但本身能使經驗成為可能,而「超絕」是指在一切經驗之外,且完全隔絕一切經驗。也就是說,依照林安梧的看法,絕地天通的絕應該就是指超越,而非是超絕。而林安梧認為巴別塔的故事則是象徵著存有的斷裂,此即是真正的天人二分。我們也可以按照超越和超絕一組詞語理解,依照此意,巴別塔象徵的是天人的超絕20

絕地天通與天人關係

其實「絕地天通」的故事,也突顯中國思想當中很重要的觀念,即是「天人關係」,究竟天與人關係是二分,還是一。對於天人關係的關注,是中國思想家一直得處理的終極課題。但由於這個觀念牽涉理論層面相當複雜,所以筆者只能先簡單交代。

孔子之後,天人關係不再是天子—天命的關係,而是人—天命的關係
一般來說,孔子以前的「天」或「天命」的概念,都只是跟天子有關,因為這象徵政權轉移的合法性,即是一種「君權神授」的想法21。也就是說,這種政權上的天人關係,即只有一人(天子),跟天命有關,此種關係即可以溯及至「絕地天通」的故事,因為顓頊帝將與天的連繫集權在自己手上。但是在孔子之後,天人關係不再是天子—天命的關係,而是人—天命的關係,故而孔子最知名的一句話:「五十知天命」,此句不是說天子五十歲能知天命,而是孔子五十歲知天命,且孔子既非是天子,而只是跟我們一樣的一般人。因此,天命能夠直授於人。這就是後來《中庸》的第一句話:「天命之謂性」,性不是天子才有的,而是人人皆具有的本性。

儒學對於「天人關係」最著名的討論,莫過於北宋時期的儒者張橫渠程明道。由於張橫渠是「治易」的大家,所以相當受到易傳的影響的,易傳當中即有一段話說道:「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所以張橫渠對於天人的關係,即是天人合一。我們可以簡單說,此合一即是人透過實踐道德修養工夫,以期合乎天道的法則。但張橫渠的看法,後來被程明道反駁,程明道說道:「天人本無二,何必言合。」22,也就是說,當我們說天人合一的時候,其實已經預設天人二分,故而才需要「合一」,因此,程明道認為天人關係即是一,而非是二分。

結語

總而言之,顓頊帝進行「絕地天通」的事蹟是否為史實,或是純粹的神話故事,現今仍無法確定,但是我們可以看到「絕地天通」的意義,不只是一般的故事,「絕地天通」除了象徵著當時候不同部落之間的融合政策之外,亦能跟西方重要的歷史故事比較,藉此明白古代思想共有的特色,且透過絕地天通的「絕」一字的探討,讓我們思考超越和超絕的不同意義,也觸及到中國思想中重要的天人關係之課題。

  • 1. 請有興趣的人參考遊戲開頭動畫
  • 2. 為了方便讀者閱讀,筆者進行簡略的白話翻譯。原文為《國語.楚語》:「古者民神不雜。民之精爽不攜貳者,而又能齊肅衷正,其智能上下比義,其聖能光遠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聰能聽徹之,如是則明神降之,在男曰覡,在女曰巫。是使制神之處位次主,而為之牲器時服,而後使先聖之後之有光烈,而能知山川之號、高祖之主、宗廟之事、昭穆之世、齊敬之勤、禮節之宜、威儀之則、容貌之崇、忠信之質、禋絜之服而敬恭明神者,以為之祝。使名姓之後,能知四時之生、犧牲之物、玉帛之類、采服之儀、彝器之量、次主之度、屏攝之位、壇場之所、上下之神、氏姓之出,而心率舊典者為之宗。于是乎有天地神民類物之官,是謂五官,各司其序,不相亂也。民是以能有忠信,神是以能有明德,民神異業,敬而不瀆,故神降之嘉生,民以物享,禍災不至,求用不匱。」
  • 3. 勞思光:《新編中國哲學史》(一)(臺北:三民書局,2014年),頁 37。
  • 4. 龔群:〈道德相對主義〉,《哲學與文化》36(2009 年 6 月),頁 29~43。
  • 5. David Hume, "A Dialogue", in Essays and Treatises on Several Subjects, Vol. 3. London : printed for A, Millar; in the strand, 1760, p.248. Naturewriting Website, URL=https://reurl.cc/jqn7NL (2021.5.1 閱覽)
  • 6. David Hume. A Treatise of Human Nature. Oxford: At the Clarendon Press, 1975, p. 477.
  • 7. 張光禹:〈顓頊神話解釋─「絕地天通」和「死即復蘇」〉,《華岡史學》3(2015 年 12 月),頁9。
  • 8. 徐旭生:《中國古史的傳說時代》(臺北:里仁書局,1999 年),頁 97~98。
  • 9. 勞思光:《新編中國哲學史》(一),頁 39。
  • 10. 但為什麼贖罪券能夠換得上帝的赦免?這當中牽涉一個比較複雜的背景,其中一個原因是天主教會的神職人員擁有赦免的權力,而這個權力是追溯至耶穌的十二門徒當中的彼得,在馬太福音第 16 章 18~19 節記載,上帝賦予彼得通往天國的鑰匙,即等同賦予彼得能夠赦免的權力,而天主教會立彼得為第一代教皇,故而天主教會的神職人員等同擁有此赦免的權力,既然神職人員擁有赦免的權力,故而能以贖罪券作為媒介,以此販賣這個赦免的資格。林鴻信:《基督宗教思想史》(臺北:臺大出版中心,2013 年),頁 390。
  • 11. 林鴻信:《基督宗教思想史》,頁397。
  • 12. 《創世紀》11:1~9。另外為了方便讀者閱讀,筆者進行語句的潤飾。
  • 13. Jacques Derrida, “Des Tours de Babel, ” In Difference in Translation, edited and translated by Joseph F. Graham. Ithaca and London: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5, p.167.
  • 14. Jacques Derrida, "Des Tours de Babel", p.170.
  • 15. Jacques Derrida, "Des Tours de Babel", p.167.
  • 16. Jacques Derrida, "Des Tours de Babel", p.175.
  • 17. 林安梧:〈「絕地天之通」與「巴別塔」-中西宗教的一個對比切入點之展開〉,《鵝湖學誌》4(1990 年 6 月)頁 5。
  • 18. Immanuel Kant, Critique of Pure Reason, edited and translated by Paul Guyer.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7, p.386. 超絕和超越的中譯是牟宗三的譯法。
  • 19. Immanuel Kant, Grounding for the Metaphysics of Morals, edited and translated by Mary Gregor.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7 ,pp.65~66.
  • 20. 林安梧:〈「絕地天之通」與「巴別塔」-中西宗教的一個對比切入點之展開〉,頁 6。
  • 21. 陳麗桂:〈天命與時命〉,《哲學與文化》38.11(2011年11月),頁 60。
  • 22. 程顥、程頤:《二程集》(北京:中華書局,1981年),頁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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